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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頁 保山新聞網(wǎng) 焦點專題 向楊善洲同志學(xué)習

    李雪?。貉輻钌浦蘧褪且淮涡撵`的凈化

    2016-09-01 10:03 baoshan.cn

    “我很服楊善洲”,在接受完記者的專訪后,李雪健重重地說了這句話。這句話的真摯和重量,記者同樣堅信,如果不是投入感情,不是用身心去理解,去演繹,甚至最終去敬佩,李雪健不會把楊善洲演得如此傳神,保山的老百姓不會忘記自己群眾演員的身份,不會動情地留下眼淚,以致握住李雪健的手便不想放開。

    相由心生,心由境開。所以李雪健哪怕在拍完了《楊善洲》,走路的姿勢,說話的腔調(diào)依舊帶著楊善洲的影子。面龐清瘦,笑容可掬,神情慈愛,干凈的白襯衣外套黑色背心,當李雪健出現(xiàn)在觀眾面前,那步伐分明和影片中的楊善洲老書記如出一轍。也許,并不是他走不出角色,而是愿意沉浸其中,就如同李雪健說的,我的人生會受演戲影響演楊善洲就如同一次心靈的凈化,此后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帶著這種堅定而美麗的精神去生活。

    李雪健

    演楊善洲就如同一次心靈的凈化

    為了這次專訪,記者專門帶了之前《人物周刊》做過的楊善洲人物報道。出乎意料的是,李雪健看到報紙后眼神一亮,強烈要求把這張報紙作為收藏,并且請記者在報紙上簽字留念。也許只是一張簡單的報紙,卻因為楊善洲成為那天李雪健收到的最有意義的一份禮物。

    結(jié)束了白馬廣告公司的《楊善洲》觀影座談會,李雪健終于可以休息片刻,助手遞給他一根香蕉,打開那紫色略顯陳舊的茶杯,記者在一旁等候,他看在眼里,囫圇地吞了幾口香蕉,喝了幾口茶,便開始再次投入到采訪中。看著李雪健消瘦的身形,記者看了心疼,可李雪健卻精神奕奕地開始和記者互動開來了。“我比我演的好人要壞一點,比我演的壞人要好很多”,李雪健說這話時笑得爽朗,而記者也努力地挖掘著,把好人演得很好的李雪健,性格里究竟會有著怎樣豐富的東西。

    必須把自己就當那個人

    才能把那個人演活了

    李雪健懂得如何演好好干部,1989年主演的《焦裕祿》讓他名聲大震,他知道,演好人不容易,得把這個好人真善美的東西發(fā)揮到極致。現(xiàn)在再回過頭來看他的《焦裕祿》,很多人還是會被感動到落淚。“得投入進去”,演林彪那會兒,李雪健連走路的姿勢都是林彪式的,據(jù)劇組的人回憶,那時候他在院子里來回遛,犯魔癥,臉色陰沉沉的,用李雪健的話來說,必須把自己就當那個人,才能把那個人演活了。演楊善洲也如此。李雪健為了把自己變成楊善洲,把楊善洲生前的帽子、大衣、鞋、拐杖都穿上了,他學(xué)著楊善洲走路、吃飯、睡覺、講話,甚至是往口袋里插鋼筆的習慣……

    李雪健演過很多角色,有好人、壞人、梟雄、名人以及普通小人物,用李雪健自己的話來說,他不會把角色演得符號化,但絕對會演到極致,比如好人的真善美,壞人的假惡丑,要讓觀眾看了覺得好人實在太好了,但對壞人恨得深惡痛絕。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李雪健并不喜歡這樣的比喻,但是在他看來,演員能通過不同角色體驗不同的人生,這也正是演員這份職業(yè)帶給他人生的最大財富。

    對于這樣的角色多面,或者說是人性的多面,李雪健坦言,自己會通過不同的角色去尋找性格中所缺少的東西。李雪健小時候經(jīng)常受欺負,心中就很向往瀟灑,所以就很想演一些將軍的角色。李雪健生活里不會當面去罵人,心里生氣就回家自己憋著,卻會通過一個角色去發(fā)泄這種情感,譬如出演《鋼銼將軍》,終于圓了自己的將軍夢。“我所扮演的人物里都會有我的影子,我的性格會在角色里展現(xiàn)”,而對于自己性格里究竟是焦裕祿、宋大成還是楊善洲的成分哪一個更多,李雪健自己也說不上來,但他卻篤定,會把自己的價值觀通過角色傳達出去。

    即將奔六十,李雪健說生活里的自己越來越簡單了,而每接拍一個角色,卻想盡可能把角色復(fù)雜的人性剖析得淋漓盡致。“我現(xiàn)在特別喜歡樹,覺得他們都是生命。老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說,非常敬佩偉大詩人,我做不出那些詩,‘有些人活著,但已經(jīng)死了;有些人死了,但是還活著’,我現(xiàn)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有膽怯,骨子里卻又有豪情。不善多言,內(nèi)心卻十分激蕩。身形很瘦,卻依然有凜然的東西存在。“每一個角色,雖然性格上或者是品德上,或者方方面面很雷同,但是我都想尋找一些不同點,不一樣。因為天下這種人很多,但是你每次接觸一個吧,也都不一樣。”李雪健說自己要追求做一個性格演員,而不是性格化演員,而也是透過他演繹的性格角色,我們無法對于他豐盛的性格忘懷。

    演楊善洲

    是一次靈魂凈化的過程

    “家鄉(xiāng)有個小石匠,參加土改入了黨”“大官他不像,像個種田郎”……《楊善洲》觀影座談會,李雪健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保山當?shù)亓鱾鞯闹v述揚善洲老書記事跡的歌謠。李雪健腰板直立,正襟危坐,字斟句酌地開始朗讀起這些歌謠來,讀到有趣的地方,他開懷地笑起來,讀到動情之處,他聲音突然變得有力而微微顫抖起來。“你們知道嗎?我演戲的時候,經(jīng)常讀這些歌謠,這些場景就經(jīng)常在我腦海里回放,”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揚善洲的老照片,貼在了胸口上,懷著敬仰之情說:“你們知道嗎?我一直是把‘老爺子’放在心坎上??!”

    5月1日,李雪健來到云南保山,那天是《楊善洲》開機的日子,100天,是劇組完成影片籌備、拍攝、后期制作等工作的時間限,李雪健心里想著,要盡快地融入角色。

    待演完《楊善洲》,李雪健開始親切地喚這位人民好書記“老爺子”,他總是說,自己已經(jīng)成為“老爺子”的鐵桿老粉絲,隨身帶著“老爺子”的相片,更像代言人一般,見人就說“老爺子”的好。李雪健打趣地說,楊善洲很少接受媒體采訪,同樣低調(diào)的他這次愿意接受采訪,也是為了“老爺子”,“我要向‘老爺子’學(xué)習, 有什么說什么,要對任何人都真誠。”

    其實,在開始拍攝《楊善洲》之前,李雪健心里也一直存在著疑惑,“真的有楊善洲這樣的人?真有這樣的事嗎?”幾乎是帶著疑問上了大亮山,才到山上,見了楊善洲工作的地方,親眼見到層巒疊嶂的綠色山巒,李雪健從內(nèi)心服了。“原來真的有這樣的好人啊”,那一刻,李雪健的內(nèi)心被深深震撼了。一位60多歲的老人,20多年守護著大亮山,造就了幾萬畝的青山,究竟是怎樣的精神支撐著他呢?拍戲的過程變成一次尋找這份美麗精神的旅程一般,“別忘了,楊善洲可是一位地委書記啊。”當看到楊善洲如今家人依舊過著簡樸的生活,李雪健佩服地感嘆道,“演楊善洲就是一次靈魂凈化的過程!”

    演完了《楊善洲》,李雪健好像總無法從角色里出來一樣,仿若深入人物內(nèi)心,李雪健對于楊善洲人性的善良與偉大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報恩、大愛、頑童”,李雪健說,這是楊善洲人性中最打動他的地方。“楊善洲是懂得報恩的人,他從小就想有一畝地,后來共產(chǎn)黨給了他十七畝地。他就想,只有把黨的工作做好才能回報,這一做就堅持了一輩子。楊善洲的愛是大愛,大亮山養(yǎng)活了他,但他在任期間必須一碗水端平,不能給家鄉(xiāng)搞特殊化,于是退休了就回到家鄉(xiāng)種樹。他還有一種頑童的性格,所以才能苦中作樂,在山上一待就是22年,忍受著這種寂寞。”

    說起片中最讓自己感動的一幕,是楊善洲帶著年輕黨員,對著黨旗宣誓的場景。“男人,你發(fā)過誓吧,就不是開玩笑了,就要按照自己發(fā)過的誓去做一輩子。楊善洲對著黨旗發(fā)誓,就真的做了一輩子。”李雪健說,有時候楊善洲在他內(nèi)心就像個頑童一般,去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做成,絲毫不會受外界影響,因為“老爺子”身上帶著頑童的率真?zhèn)€性。

    演那么多角色,能被老百姓記住,對李雪健而言是很重要的。

    生病終于讓我醒悟

    其實我們每時每刻都是幸運的

    7月19日,《楊善洲》云南首映。很多人在電影院里看著看著就哭了,很多保山的老百姓說,李雪健演得真像,就是楊善洲。導(dǎo)演焦菊隱說過,“先有心象才能夠創(chuàng)造形象。”“你要想生活于角色,首先要叫角色生活于自己。”“要從外到內(nèi),再從內(nèi)到外,先培植出一個意象來,再深入找其情感的基礎(chǔ)。”對于李雪健,“好人”“好演員”,除了用這些詞形容他之外,幾乎詞窮,這個演戲響當當,做人靜悄悄的人,他的存在,哪怕無言,卻已好似一面鏡子,照出當下演藝界太多的丑陋與無奈。

    2000年末,李雪健因患鼻咽腫瘤,一度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外。2002年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在身體許可的情況下他參加了電影《至高無上》的拍攝,卻發(fā)現(xiàn)體力不及從前,以及不愿意在面對媒體談更多自己的東西。從那以后,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guī)定:一年只接一兩部戲、不動心的本子不接。

    一場大病幾乎奪去他的生命,然而“好人一生平安”的美好心愿真就在他的身上得以應(yīng)驗。當他為又能吃著盒飯琢磨著戲并感覺幸福滿溢之時,于我們,看到的則是一個如何連靈魂都被浸染了的純粹的演員。

    一個“奔六”的人,每天都要爬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山去拍戲,這對于李雪健來說并不容易,而且他剛剛大病初愈,并且為了演好楊善洲還專門去減肥。而也許就是這股子勁兒,電影一開拍,李雪健就變成了楊善洲。那時候,每天除了睡覺,和李雪健呆在一起最多的是兩個人,大亮山老廠長自學(xué)洪,楊善洲的三女婿,他們成了李雪健的表演指導(dǎo)。楊善洲走路是什么樣,他工作時候是什么狀態(tài),他講話的腔調(diào)是怎樣的,他口袋里分別是插了幾支鋼筆,插在什么位置,每一個細節(jié),李雪健總要向兩位表演指導(dǎo)問個清楚,總要問這兩位很了解楊善洲的人,自己到底像不像楊善洲。漸漸地,李雪健發(fā)現(xiàn),在演戲的時候,老百姓們開始真的把對楊善洲老書記的情感自然而然投放在他身上,每個人都在說他就是楊善洲,他原本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而也因為這份融入,曾有記者在前往保山市施甸縣探班時,走進拍攝現(xiàn)場怎么也找不到李雪健,直到有工作人員指著一個背影說:“看,那邊背著草帽的就是雪健老師!”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藍布衣裳,消瘦的面龐滿是皺紋,戲中的李雪健和身邊的村民幾乎沒有兩樣。

    “發(fā)燒了才知道不發(fā)燒的日子有多么清爽,咳嗽了才體會到不咳嗽的嗓子是這么安詳,于是生病終于讓我醒悟,其實我們每時每刻都是幸運的,因為在所有的災(zāi)難面前還要加一個更字。”這是史鐵生寫過的一段話,李雪健對史鐵生很熟悉,于是在自己生病的時候,李雪健也開始思考自己人生的價值。“幸福是什么?”當李雪健在云南問很多人的時候,很多人都怔住了,他的回答是:“幸福就是此時此刻”。于是,在李雪健一些好友眼里,李雪健生病了,但是還演得那么好,和技巧已經(jīng)無關(guān),而是和心歷有關(guān)。

    這個包就是他在云南當兵時背過的

    側(cè)記

    在云南當過兵

    到云南拍過戲

    1972年年底,李雪健第一次踏上了云南的紅土地。紅河建水,一提到這個名字,李雪健總是倍感親切。而也就是在這個溫暖舒適的滇南小城,李雪健在建水縣曲江鎮(zhèn)部隊當了兵。

    將近4年的時間,李雪健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打山洞,黑色如天幕的空曠山洞里,李雪健就在機器的轟隆聲中度過了兩年,隨后,他被調(diào)去了宣傳隊,從此,自己的表演天賦被開發(fā)出來。李雪健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因為自己出身不好從小就被人看不起,“宣傳隊最受歡迎,就一心想加入,現(xiàn)在看主要是想改變自己的處境,想贏得別人的尊重,沒想到由此走上了表演之路。”迄今已經(jīng)在影視圈幾十年的李雪健笑說,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改行是因為“除了表演什么也干不了”。而也因為在云南當過兵,李雪健坦言自己對于云南有著無法割舍的情感和情結(jié)。而再到云南拍戲,便是這一情感的延續(xù),是一種深深的緣分?,F(xiàn)在,李雪健出門還常背著一個軍綠色的挎包,李雪健說,這個包就是當年在云南當兵時背過的,現(xiàn)在再背依舊親切,在云南的日子里,李雪健總挎著它,挎包的一角已經(jīng)被深色墨水浸漬而顯得突兀,李雪健卻絲毫不在乎,因為這些都是他在云南回憶的最后見證。

    2011年5月,李雪健又一次來到云南,拍《楊善洲》,這距離他到云南當兵,已逾三十多個春秋。

    對話

    創(chuàng)作好角色

    是我人生最重要的

    《人物周刊》:你所扮演的焦裕祿形象,現(xiàn)在依舊深入人心。楊善洲也是好干部形象,在詮釋兩個人物的時候,有什么不同之處嗎?

    李雪?。簭耐獗怼⑸硇蝸砜?,我更像楊善洲。焦裕祿40多歲就離開了,而楊善洲是終其一生?!督乖5摗放牡氖巧鲜兰o60年代的事,而《楊善洲》是改革開放后了。兩個人所處的時代不同,所面對的問題也不一樣,性格上也有差異,《焦裕祿》反映的是如何與自然災(zāi)害做斗爭,解決吃飯的問題,而《楊善洲》面臨的更多的是改革開放后如何發(fā)展,不僅僅是吃飽,還要做更多貢獻。有一句話這樣說的,“全國看蘇杭,云南看保山”,這里說的就是保山的滇西糧倉。兩者也有共通的地方,都是黨的好干部,是老百姓的貼心人,一輩子都忠誠于黨的事業(yè),一輩子為老百姓努力,兩人的共性是相通的。

    《人物周刊》:你所扮演的人物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好人,為什么這樣的角色會找到你?你認為詮釋這些好人的關(guān)鍵是什么呢?

    李雪?。涸谖宜缪莸慕巧?,其實有好人,也有很多壞人,好與壞其實不能簡單地去符號化。我比我演的好人要差一點,比我演的壞人要好很多。好人、壞人在作品里都是存在的,只是價值觀、人生觀不同而已。好人代表真善美,壞人則是假惡丑,都有血有肉,所以我都會把它們張揚、鞭笞到極致。

    《人物周刊》:演了那么多角色,有好人李雪健,壞人李雪健,梟雄李雪健,名人李雪健,小人物李雪健,那真實生活里的李雪健是什么樣的呢?

    李雪健:我的人生會受演戲影響,在創(chuàng)作這些角色時,我會受到影響。比如《楊善洲》,我是一邊學(xué),一邊演,一邊創(chuàng)作,這本身就是一個凈化心靈的過程。演員與其他職業(yè)不同的是,一輩子演多少個人物,就活了多少次。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在我腦海里其實很少出現(xiàn),這就是我的工作。

    《人物周刊》:通過不同角色體驗了那么多人生,對您自己的人生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李雪?。簞?chuàng)作人物是我的職業(yè),一輩子演了那么多角色,能被老百姓記住,這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能留在老百姓心中,而不是曇花一現(xiàn),過眼煙云,有了這些,我的個人、生活、家庭也會是很幸福、很愉快的。(魯朵雅 文 周明佳 攝)

    責任編輯:錢秀英 編輯:李美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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