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紙:彝民錢繡英的增收絕技
本網(wǎng)訊 梅子時節(jié),蒙蒙細雨織滿天空。我們穿行在楊柳公路上,漫山煙翠擦窗而過,一汪汪碧綠更讓人驚呼,美!一路水墨淡彩,不知不覺便抵達楊柳鄉(xiāng)茶花村。
茶花村,一個詩意的名字,一個以花命名的村莊。也許造物主對這里萬般厚愛,寓意富貴吉祥的茶花便落籍于此,故名“茶花村”。每逢冬春之交,白如輕雪、紅如烈焰的朵朵山茶開滿山山洼洼,播揚著春的訊息,編織著滿山的浪漫。
“到了,錢繡英家就在三眼井旁。”尹曉英一語將沉浸于這美好想像的我拉回了現(xiàn)實。一抬頭,一座飛檐吊角的亭子古色古香,“上善若水 厚德載物”幾個朱紅大字鐫刻于青石板,文化馨風伴著水波陣陣襲來。水潤萬物細無聲,此為大善也;是的,身懷剪紙絕技的錢繡英也正如水一般,用指尖綻放的美麗潤澤著鄉(xiāng)民們的心田,點綴著平凡的悠悠歲月。
“來,快進屋坐。”錢繡英熱情的邀請我們。年近五十的她,面色紅潤,神彩奕奕。“前幾天,鄉(xiāng)中心學校的老師為我記錄了折紙的步驟及剪紙技巧,說是要給全鄉(xiāng)的中小學出一本剪紙的書。”質(zhì)樸的她在談及剪紙時,興奮的話語沽沽流出。“我呀,還被楊柳鄉(xiāng)中心小學聘為剪紙老師,每周三的都要去教娃娃呢。還有外地的老板來訂呢,她們讓我剪大點……”
從錢繡英質(zhì)樸的語言中,我品咂出她兒時不經(jīng)意練就的剪紙技藝如今備受推崇的況味。所謂“剪大點”,其實就是時下流行的將剪紙裝裱起來作為一種可供欣賞的工藝美術(shù)品,一項曾被視為不能當飯吃的手藝活讓她腰包鼓鼓。所謂“每周三的都要去教娃娃”,說的是楊柳鄉(xiāng)對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的保護和傳承付諸于實際行動中。據(jù)了解,自2015年錢繡英被評為隆陽區(qū)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傳承人以來2016年遂被楊柳鄉(xiāng)民族中學聘為客座教師,2017年被聘到楊柳鄉(xiāng)茶花小學進行剪紙教學。而說到這,錢繡英異??簥^。“我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現(xiàn)在卻被孩子們圍著叫老師。”這讓她倍感榮光。每次去授課,她用方言土語慢慢解說,一雙巧手憑借一把剪刀,一張張彩紙瞬時便有了生命。如四葉草、喜字、壽字.....便躍然紙上,孩子們大呼神奇。就這樣,孩子們便在潛移默化中接受了一場彌足可貴的民族文化教育。而在民族文化不斷被同化的當下顯得尤為可貴......
茶花村是彝族聚居地,在過去,圍夭是每一名彝族婦女的標配,點綴其上的精美刺繡光彩炫目。而在縫制刺繡時,便要取個照樣——剪紙。錢繡英從小便眼愁祖輩這樣做,便自然而然地喜歡上并掌握了剪紙技藝。后來,穿著彝族服飾的人越來越少,剪紙技藝似乎也被人淡忘甚至輕視。對此,她深有感觸地說,2016年前,已有好多年不再碰剪刀了??烧l知,風水輪流轉(zhuǎn)。說變就變了......談到現(xiàn)在的光景,錢繡英很感慨,都是社會好,形勢好?,F(xiàn)在,她家庭院里經(jīng)常圍滿了前來和她學剪紙的彝族婦女們,而她教得格外認真,她們也學得格外仔細,有的剪個照樣回去刺繡,有的剪了貼在家里的玻璃窗上,為生活增添一絲喜氣與情趣。更有獨具眼光的商販前來與錢秀英洽談,讓她剪大花經(jīng)裝裱后,以工藝品出售?,F(xiàn)在,不少婦女依靠剪紙作為收入以補貼家用。此刻,本不善女紅的我也笨拙地拿起了剪刀,學著錢繡英一招一式地剪起來。瞬時,我摒棄了躁動的腳步、煩燥的心緒及現(xiàn)世的煩惱,全身心地沉浸在剪紙的世界里,收獲了一份心靈的寧靜和情感的皈依。不試不知道,原來剪紙還能激起人這般唯美的內(nèi)心體驗,儼然成了一場修身養(yǎng)性之旅。
的確,茶花村的剪紙技藝在盛世里復活了。但我更相信,它的復活僅只是一個開端,日后將會據(jù)此培植出一個彝族文化特色小村,茶花村將會期遇一個萬紫千紅的春天。(楊建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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