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的誘惑
說到讀書買書有了癮,那種難以言明的情趣,只有愛看書的人才體會得到。每次走進書店,見到一本好書,倘若不果斷掏錢將書買下來,就像遇見了一位窈窕淑女,使你留戀駐足,難以挪腳走出書店。有時候,因買不到需要的書,仿佛初戀失約一般,頓時感到失魂落魄。
2015年初,我在《人民日報》副刊的新書介紹欄目,看到了厚夫的《路遙傳》出版的信息,便到城里的書店找了個遍,遺憾的是營業(yè)員說書店沒進過這本書?;丶液螅野选堵愤b傳》的封面及相關(guān)信息,從微信上發(fā)給了遠在大理的小女兒,時隔幾天便收到了她網(wǎng)購給我的《路遙傳》。此前我一直對網(wǎng)購圖書心存疑慮,連忙將包裝封膜拆開來,從頭至尾逐頁地瀏覽了一遍,書中沒有破損,印刷字體清晰,用了幾個晚上把書閱讀完,文字也沒什么錯誤,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隨后,我又把需要的書單發(fā)給了小女兒,過了四五天就收到了《路遙紀事》《買書記歷》《那些年那些事:新華社攝影記者的故事》。
閱讀完第一批網(wǎng)上買來的書后,我開始放心大膽地在網(wǎng)上買書。有時候,買來的書也有遺憾的,例如聶震寧的《舍不得讀完的書》,因印刷時紙張有折頁,其中有四個頁碼,頁面只有半頁字,書快要讀完了才發(fā)現(xiàn),叫小女兒重新買了一本。吃一塹長一智,有了這次經(jīng)驗教訓(xùn),之后每次收到新書,我都要拆開仔細檢查一遍。
一本感動人的好書,時隔多年讀來不厭。早在1981年,我買到了張揚的長篇小說《第二次握手》來閱讀,這是一部描寫老一代科學(xué)家事業(yè)、生活和愛情的長篇小說,生動地刻畫了蘇冠蘭、丁潔瓊、葉玉菡等愛國科學(xué)家的感人形象。20世紀70年代,小說以手抄本形式流傳全國,讓千千萬萬人“心里燃起了光明的火焰”,然而,在十年浩劫中被列為“禁書”圍剿,直至1979年7月才出版問世。記得書中有句經(jīng)典名言:“凡是不平凡的開頭,必定會有不尋常的結(jié)尾。”2012年,我從施甸新華書店買到了重寫本《第二次握手》,那種感覺就像失散多年的故友重逢,心里有敘說不盡的感慨之言。三年后,我從網(wǎng)上買到了張揚的長篇報告文學(xué)《我與〈第二次握手〉》,拜讀后才知道了這部小說艱難寫作與問世的過程。正如作者所言:“如果說《第二次握手》確曾‘感動過整整一個時代的中國人’,那是因為人們從中看到了我們民族的美麗與尊嚴。”
20世紀80年代,我成了作家張賢亮的粉絲,凡是《中篇小說選刊》《小說選刊》選載他的作品必讀,在書店見到了出版的單行本便買來收藏,或是匯款向福建的《中篇小說選刊》郵購部郵購。當時,我想買他的《早安!朋友》來閱讀,每次上城都要去新華書店詢問,卻買不到這部有爭議的作品。2016年3月,我從網(wǎng)上買到了他的典藏作品中篇小說卷《浪漫的黑炮》,書中收入了《早安!朋友》《浪漫的黑炮》《土牢情話》《青春期》四部中篇小說,這才得以了卻一樁心愿。
前些年,因忙于編纂地方史志及撰寫文史資料,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用來讀書。2019年5月退休后,我前往昆明與大女兒生活了5個月,把大量的時間用來讀了不少書。這期間,我閱讀了葉辛的早期作品《孽債》《蹉跎歲月》《往日的情書》《我的山鄉(xiāng)情》。1969年至1975年,葉辛在貴州省的砂鍋寨上山下鄉(xiāng)插隊落戶,從他的作品中,可以領(lǐng)略貴州的人文風(fēng)情及山水風(fēng)光,回味那段知青歲月,他的文字質(zhì)樸無華,描述生動有趣,讀來親切感人。
自從得知了網(wǎng)上買書這一輕松便捷的渠道,我到城里時就很少再去逛書店。2015年至今,網(wǎng)上買書的“重任”落在了兩個女兒的身上。截至2019年底,我從網(wǎng)上買了120部書,包括隨筆、回憶錄、傳記文學(xué)、文學(xué)史及文化史等等。
以前,總是為買不到需要的書而困惑,現(xiàn)在買到了需要的書也困惑。每次新書買回來后,因沒有安身之處,只好挨個堆積,查閱資料時要從書櫥里把堆壓的書拿出來,用完又逐一放回去,有時候還要翻來覆去折騰,才能找到所需書籍。對愛讀書之人來說,時常感到書多為患,為沒地方藏書而煩惱,但又難以控制買書的欲望。對我而言,讀書學(xué)習(xí)修身養(yǎng)性,家有藏書便是財富,這就是書給我?guī)淼恼T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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