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茶阿干山
阿干山野茶樹
說到昌寧的野生茶,許多人最先想到的,是已經小有名氣的漭水沿江、溫泉聯席等村寨房前屋后、田邊地頭的那些大茶樹。“昌寧漫山遍野自生茶,猶如其他原始物種一樣,自第四紀冰川之前就遺存下來。”如《昌寧茶葉志》記載的一樣,在昌寧的莽莽叢林里分布著許多野生茶,與其他物種一起,構成了生物多樣性的世界。瀾滄江東岸的阿干山梁子大森林里,就有許多這樣的野茶分布。
“我們阿干村有許多野生茶,僅我們村民承包經營的集體林里,就已經發(fā)現野生古茶樹4000多株。”阿干村黨總支書記茶建虎介紹,阿干村位于滄江東岸三山兩洼之間,古茶樹數量較多,經普查后在冊的古茶樹6000余株。
立秋時節(jié),筆者跟隨茶建虎一行人走上阿干山尋茶路。一大早去的是一個叫“阿羅山”的地方,這里有一片曾經開墾過的土地,幾間已經嚴重破損的石片房,這片土地周邊和地埂上有一些大茶樹,既有野生茶也有栽種型的大葉種茶,周邊林子里,分布著許多野生茶樹。茶建虎介紹,這里之所以叫“阿羅山”,是因為100多年前一戶羅姓人家曾經搬到這里生活,開荒種地,在這里生活了50年左右后,于20世紀50年代搬回到了原籍背陰山生活。
茶建虎說:“據他們家的老人講,他們家當年搬到這個地方,主要是看中了這里的野生茶樹,后來又拿回茶籽種植了一些茶,就成了現在這種既有野生茶也有種植茶的樣子。”
仔細查看,發(fā)現大葉種茶與周邊村寨種植的沒有太大區(qū)別,但野生型茶樹卻既有與其他村寨所見的苞紅茶類似的,也有葉大如勐庫大葉種、葉和芽光滑如苞紅茶的類型。茶建虎說:“我們阿干樹林里發(fā)現的野生茶大多是這個樣子,我們叫它大山茶。這種茶樹植株主干明顯,分枝部位較高,樹勢高大,樹姿直立,葉鋸齒稀而鈍,感覺比較獨特。”
下午探訪的阿路箐是阿路村民小組背后的一片大森林。一路上,走在長滿各種大樹和林下植物的大森林里,不時還會被帶刺的蕁麻刺上幾下,被林間的蚊蟲、螞蟥叮上幾口。好在能不時看見各種野花、野果,聽到各種鳥兒的歌聲,還有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幾株大大小小的茶樹,感覺既是尋茶更是尋寶。
在林間穿行將近2小時,終于到了左應良所說的“茶王”所在之處,一個密林里的小山溝邊,一塊巨大的巖石下,兩棵大茶樹盡管披滿 “蓑衣”,寫滿了滄桑,卻萌發(fā)著與在“阿羅地”所見的大芽葉,頑強地穿透密林尋找陽光。陸羽《茶經》里所寫的“上者生亂石”大約便是如此。
茶建虎和左應良來到茶樹腳下,手拉手去圍茶樹的根部,兩個人努力后終于圍了過來。 “這棵是我們這一片發(fā)現的最大的一棵。我們小組總的有古茶樹2800多棵,其中森林里的大山茶就有2000多棵。山林里的大山茶相當分散,茶樹有大有小,我覺得它們就是原生在這林子里,一代代自己繁殖生長的。”左應良介紹,當地森林里發(fā)現的大多是這種大山茶,也有一些葉子比較小的苞紅茶和一小部分應該是野茶和種植的大葉種茶雜交而成的“白毛尖”。
“以前很少有人知道阿干古茶樹,價格低,賣不了多少錢。這幾年,村上把阿干茶葉加工廠承包出去,專門有人收購加工,還打出了品牌,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我們這些藏在深山里的古茶樹,好多人都到這里來找茶、買茶。”左應良介紹,“每次有人來找茶、買茶,我都會帶著他們去找這些茶的主人家,一方面是做個介紹人,另一方面也是加強一下宣傳,讓我們的村民更加懂得珍惜和保護。”
在山林里穿行近4小時,回到阿路村民小組,山腳下的人家房前屋后的地埂上、大路邊有許多栽培型大茶樹。村民羅江雨說:“我家既有一部分野生茶,也有一些樹齡一百來年的園埂茶,這幾年茶葉的收入逐年增加,今年春茶收入2萬多元。”
“我做的茶品種多呢,一樣嘗嘗看,幫提提意見。”阿干村建設的茶葉加工廠里,承包人羅雪芯熱情地招呼著,并拿出野生紅茶、曬青和大葉種古樹紅茶讓客人看和品嘗。羅雪芯說:“這幾年陸續(xù)有些人知道我們阿干的茶了,我相信會有更多人來,也有信心把茶做得越來越好,與大家一起走出一條茶葉致富路子。”
“現在我們這里的茶葉,有一部分是村里的茶廠加工,還有一部分是縣城、漭水的茶商來收購鮮葉去加工,也有一些村民自己加工,總體來說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茶建虎一邊喝茶一邊說,“阿干的大山茶到底屬于什么品種我也說不出來,喝過茶的人說這種茶做出來的茶葉,苦澀感不強,味道清香,經久耐泡,飲后回甘持久,受到越來越多的人歡迎。”
昌寧茶樹品種和種質資源十分豐富?!恫龑幉枞~志》記載:1981年以來,中國農業(yè)科學院國家茶研所、中科院昆明植研所、云南省茶研所、西南農大、云南農大等專家分別多次到昌寧實地考證,按植物分類學家張宏達先生的分類系統(tǒng),全世界至今發(fā)現的茶組植物47個品種中,昌寧境內發(fā)現的有五柱茶、大理茶、滇緬茶、普洱茶和禿房茶等6種。
“什么品種說不清楚。”如茶建虎所說,昌寧茶葉的種質資源,有待更多專家學者和愛茶人共同探尋。
責任編輯:錢秀英 編輯:段紹飛